自從成為單親媽媽後, 我要獨力支持整個家, 就算多盡力, 總不能做到面面俱圓, 顧得賺錢又忽略了家庭, 離婚初期女兒在日間送給媬姆照顧, 黃昏由我或當時還在上班的公公接回家, 維持了數年後老父退休便負責湊孫, 晚飯則會由我來煮, 若要加班, 三口子便要吃外賣飯盒, 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於是跟鄰居商量, 出錢請她在燒菜煮飯時加大一些份量送來我家, 多得有她幫忙我們才每天都有「住家飯」吃, 直至有一天, 朋友開了一間印傭中介公司, 建議我多付一仟幾佰來請個女傭, 那就對我及兩公孫都有好處, 說來容易, 家中每一項開支都是負擔, 然而有人在家帶女兒及服侍老父這個念頭實在太吸引, 就算要多做一份兼職都值得, 所以決定「去馬」!
當時首先要做的是為傭人安排睡覺的地方, 我住的居屋只有兩間房, 於是訂造了一張上床下櫉的組合櫃放在偏廳, 床邊圍了百葉簾, 算是提供一點私人空間, 之後就是挑女傭, 我無意選擇中年女仕, 因為擔心老爸會對她日久生情, 一旦愛上了就由印傭變成印媽, 太複雜了...
從眾多照片中, 我被這位臉蛋圓圓、梳着馬尾的少女吸引住, 她的笑容純真又燦爛, 是你在辛勞一天回家時想看見的一張臉, 她名字叫阿G; 就這樣, 我們家就由3+1變成四口子, 踏進了以下的旅程。
二十出頭的G來自一個窮困的農村家庭, 在印尼有父母及一個弟弟, 由中介公司招攬到越洋打工, 很多女傭在香港數年便可以回鄉買地起屋, 我想當時G家也有同樣想法, 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還記得G抵埗的那天, 見到那屬於她的bunk bed, 歡天喜地的把那幾件用舊報紙包住的衣服掛起, 看得出是她首個衣櫃, 晚上一家人到酒樓用膳, 席上我們以畫代字並配合一本中譯印字典來溝通, 說不明的再加身體語言, 既認真又搞笑。
G年紀輕, 肯做肯學很快已經開始融入香港的生活, 由於印傭公司規定頭6個月沒有假期, G沒有機會自己接觸這個花花世界, 還未涉足那股濁流, 所以仍然很單純, 我們待她如家人, 吃喝玩樂也預她一份, 有幾次還帶她到傭工聚腳地如中環遮打花園或尖東海旁一帶去看看那些坦胸露臂、當街兜搭男人的菲傭印傭們, 企圖用作反面教材, 她看似明白, 但內心可能更好奇, 每次出街如果遇到同聲同氣的傭人都會先來個眼神交流, 然後用廣東話問:「朋友?」 對方若回一句:「朋友!」兩人便立即通電會嘰嘰咕咕的用印尼話聊起來; 當半年限期過去, G可以自由活動時, 便由在家附近認識到的女傭帶去返教會, 交際圈子越廣, 交到損友的機會就越大, 很多女傭從此開始變質。
阿G一直給我的感覺都是遁規道矩, 聽教聽話, 每次放假都會準時回家, 工作表現好, 跟老爸和女兒的關係也很密切, 唯獨是有時在夜深會聽到她在低聲講電話, 但沒有騷擾到家人便無問題, 直至有一天我發覺有些不對勁, 就是在我房中衣櫃內的那個玻璃瓶, 為何不斷放進的十元硬幣總是儲不滿? 有時甚至覺得越來越少? 老爹從來不進我房, 於是找女兒來問話, 她有足夠零用, 說沒有動過那些錢, 那還會是誰? 沒可能是阿G嘛? 我一向都信任她, 購物回來她也自動列出清單並找回零錢, 不不不, 不會是她, 一定是給朋友嚇得多, 自己疑神疑鬼罷了... 咦, 不如來個小測試, 在硬幣邊緣畫條紅線, 不起眼之餘又可以試出是否有家賊, 好! 就用這招試一試。 其實當時我心裏很矛盾, 既想證明自己感覺沒錯, 又不想知道家中真的有小偷; 唉, 不要想太多了, 先放餌再算。
如是者, 阿Q的我希望每天回家查看時都會見到做了記錄的硬幣, 事實郤是不出兩天該$$已經不翼而飛! 那一刻我真的是心痛+失望+憤怒, 百般滋味在心頭, 自問對阿G挺好, 為何她要這樣做? 是否有甚麼困難?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我決定要問個明白。
翌日上午, 我沒有上班, 帶女兒上學後回家跟G「攤牌」, 我在飯桌上放了一部攝錄機, 着G坐下後對她說:「阿G, 太太(=我) 昨天在房中裝了攝錄機, 知道你做了一些壞事, 你要我放給你看還是從實招來? 如果你肯坦白, 或者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次改過機會, 否則我現在就拿這段影片跟你一起到警局。」她聽後便嘩啦的哭了出來, 不停說對不起並懇求原諒, 我先讓她平伏下來, 再要她親口告訴我所做的是甚麼 (因為我跟本沒有錄影, 只知道是失了幾十元, well, 及之前已被偷的不知多少銀碼), 若她能老實地和盤托出, 給她機會也無妨。
結果是不聽還好, 一聽差不多要心臟病發, 原來她不只是偷了那幾十個硬幣, 還 ...
「我的前半生」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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